星主渐台

欢欲见莲时,移湖安屋里。
芙蓉绕床生,眠卧抱莲子。
感谢LOF带我开启新天地🥳

【苏玉 人是长千里(一)】

注意:OOC有架空有生子有


此篇为“思帝乡”系列番外《当年不肯嫁春风》的后篇,就不算番外,而另开一篇了。


 


谢玉醒过来时,他的小女儿已经是个能爬来爬去的孩子了。这么小小一只,珠白粉嫩,还继承了谢玉的桃花眼,梅长苏对她格外疼爱,事必躬亲,所幸的是,谢玉只睡了一年多,他醒来的那一刻,梅长苏正抱着孩子,左支右绌地给她换衣服,衣带散了,一只手怎么也系不好。


小小的孩子看见榻上的人睁开了眼睛,还不明白怎么回事,见得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自己,就想爬过去。梅长苏急忙抱回她,可是这衣带子实在复杂,小孩子等不及要爬动,突然身后传来床板声,梅长苏一转头,就看见榻上的谢玉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。


“玉儿······”


梅长苏常年苍白惨淡的脸上露出了似哭似笑的表情。


 


谢玉因为长期卧榻,腿部浮肿,虽有梅长苏和囹圄天天为他按捏,不过短时间内也无法久站,只能每天由梅长苏扶着走几步。等到谢玉能依靠双腿慢慢走了,陪走的任务就交到了囹圄的身上。这两年里,这位少年像是拔高的松竹,颀长挺括,面容也渐渐长开,面色虽然还是带点蜡黄,好在身量停匀,性格更开朗大方,在梅长苏和谢玉的眼中,有了一种惊心动魄的熟悉感。


按理说,囹圄这种长工,总也有回去的时候。但是他到江左盟的日子里,不但没有提过要结算工钱然后家去,反而在谢玉苏醒后,一门心思地待在他身边照料服侍。谢玉生产时虽然精神涣散,但在清醒时还是知道身边的情状的,那时他就觉得囹圄的动作和看他的眼神与平时迥然不同,等到他醒过来,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了。


囹圄不止对谢玉上心。珺儿出生前,梅长苏已特地请了奶娘,可是囹圄却常常跟着学着来照看珺儿,他似乎特别喜欢珺儿,有时能抱着珺儿说笑半天,只是有的时候也会望着她发呆。梅长苏以为他是在悼自伤,孰料谢玉醒来后,这孩子的反应更加奇怪。之前他因为谢玉的事,虽然对这孩子有点存疑,并没有细查,如今看他的反应,总有种别样的情绪在心中。


 


这次,他没有收到蔺晨的回信,而是见到了他本人。


 


“我并不是认为囹圄心怀鬼胎,只是这个孩子,似乎——”梅长苏像是找不到言词来形容,“谢玉与我的感觉也差不多,所以——我们有种猜测,是不是与他之前就认识······而你这次竟专程前来,更令我明白其中必有深意。”


“不错,我与这个孩子也是有缘分,他来江左盟之前,在琅琊阁住过三年,”蔺晨大大方方地看着梅长苏了然的神色,“他的医术也是我教的,”


“所以安排这孩子来到江左盟的,也是你。”


“也不必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,这个天意我来做了。若不是及早送他来,你以为他还能这么安稳地待在这江左盟吗?”


言至于此,梅长苏脸色也变了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——”


“果然,”谢玉此刻突然推门而入,慢慢走来,又看向梅长苏,“此事,你也不必瞒着我。”


梅长苏心乱如麻,腹内有了几十种猜测,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分析。


“多谢蔺阁主对他的照顾。某结草衔环,不能报之。”


一向心高气傲的谢玉竟然对着蔺晨深深作揖,蔺晨没有推辞,也没有受用的表情,只是叹口气:“吉婶应该备好餐饭了,我先去了。”


蔺晨迈出屋子之后,带上了门,窗棂和庭中乔木的阴翳投影在谢玉的脸上,昏暗不明。


“你——早就知道了?”未几,梅长苏还是开口了。


“一半。”谢玉微微摇头。


“蔺晨也知道?”


“另一半。”


“其实,我有点害怕。”梅长苏的脸上展现出了忧虑,这本是他少有的表情,“这似乎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,蔺晨一向坦率,对此事却遮遮掩掩。”


“他大概是怕你深受其扰,不能精心颐养。”


“那你呢?”梅长苏抬眼,眉眼间都是沉重。


“我,也算是遮遮掩掩吧······”也怕你我,深受其扰。


 


谢玉的一句话就让蔺晨确认了此事,他狡猾地立马又回了琅琊阁。用他的原话就是:这样可能掀起腥风血雨的事情,我才不要插一脚呢,还是萧景琰比较有意思。


梅长苏平日的杂事不少,总有能堂堂正正避而不见的时候,但是谢玉和囹圄相对的时间就长了。囹圄知道蔺晨来过,又匆匆离去,似乎也预感到了什么,这几日也没有平时那般能说爱笑,三人还是尽量维持平日的相处模式,但是有什么东西已经慢慢改变了。


那天,梅长苏没有让谢玉接着说下去,因为看见谢玉眼中深深的痛苦之后,他想起了有和谢玉一样眼睛的女儿。珺儿在这近两年的时光里,几乎就是他唯一的寄托,也成了枷锁,他要好好照顾谢玉,也要好好照顾珺儿,因此更要保重自己,无论做什么事,都要考虑到三步以外的情形。当年回到金陵城的胆大无畏几乎销匿不见,他的心神好像再也不能支撑他去处理更庞杂的事务。


他害怕,害怕一切动荡不定的事情。


尤其这件事还牵扯到谢玉。


 


谢玉也很有默契,梅长苏不主动提,他也绝不先开口。事情毕竟已经过去很久了,这荒唐的半生大概没有什么辰光比现在看上去更安宁祥和,每日的工夫都花在看顾珺儿和侍弄文墨上面,他没有拒绝囹圄帮他铺纸研墨——囹圄的“手脚伶俐”早就变成了另外的、意蕴更深远的举动。


谢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小子,偶尔也让囹圄一起练字——他的字不算扭捏,端正之处却带了刻意的雕凿和压抑,想必是笔迹成型之后硬改的。谢玉看破没有点破,依旧让他在身边陪着,除了习字之外,早晨的习武、午睡后的读书,都会点名让囹圄待在一旁,其他人不得其意,起初以为谢先生是要收囹圄作贴身小厮,然而等到谢玉下棋的对手也成了这个少年时,旁人也只能感叹:谢先生这要求也真是高。


听见周围流言蜚蜚,谢玉也没有作解释——不止对盟中诸人,对囹圄亦是。


 


他于心有愧。






作者按:


这篇文在去年的12月就开篇,可是我脑洞一阵一阵的,一直忘了把它补全,最近写台风太多了,写写温馨的家庭生活也挺好。但是深刻地发现自己的笔力真是不足以撑起疑点设置太多的“家庭文”,心急。


有很多在《当年不肯嫁春风》里埋的伏笔终于可以挖出来啦~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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