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主渐台

欢欲见莲时,移湖安屋里。
芙蓉绕床生,眠卧抱莲子。
感谢LOF带我开启新天地🥳

【苏玉 人是长千里(二) 】



天气渐渐转暖,立夏没到,囹圄就病了,发热重,咳嗽不止,头痛易渴,晏大夫一诊,原来是患了风热。好在囹圄自己也注意到了,早早煮了薄荷饮,谢玉不再让他守夜,让黎纲单独把暖阁整理出来给囹圄养病。他的症状虽慢慢减退,只是这咳嗽一直不见好,常常咳得面色绯红,梅长苏和谢玉二人表面上没有显露什么,只是梅长苏知道,谢玉总要在深夜,囹圄辗转入睡后,去暖阁看几眼。谢玉不说,梅长苏也就当作没有察觉。


只是,梅长苏暗暗担忧,这样自欺欺人的生活,不知道还能过多久。


孰料,拖了半个月的病,终于在一场雷雨过后的夜里爆发了,囹圄烧得糊涂,整夜都在喊着“娘亲、爹爹”,谢玉听到呓语就立刻穿衣起身,急急地点了烛火,梅长苏也没有睡熟,看着谢玉又是打水又是换帕来回走动,终是意识到大事不好,走近一看,这少年的脸已经滚烫发红,谢玉喊了几声都没有反应,咬咬牙,开口:“你去请晏大夫过来吧。”


他手上也没有停,一遍遍为这个少年用凉帕子擦拭身体,神情格外严肃认真,梅长苏却想到了自己当年因为谢玉和榛子酥发病的那次,娘亲也是衣不解带地守在她身边。


眼前的囹圄虽然早已神识昏沉,但是手脚还是规规矩矩没有乱动,这又令梅长苏想起当年谢玉临产的夜晚——两人的神情、举止,何其相似。


所以说、囹圄、果真是······


梅长苏后退一步,眼底都是复杂的神色。


谢玉见梅长苏半天不动,不由得焦急:“你怎么——”


梅长苏把谢玉拉起,明明白白看着谢玉的眼睛:“你决定了吗?”


谢玉一愣,似是不解其意。


“你知道现在把晏大夫喊来,就相当于······”


谢玉思忖片刻,像是气笑了:“你既然知道了就别装模作样,你不愿意去,我去。”


谢玉甩了帕子要走,隔壁小床里的珺儿此时却被响雷吓得哭起来。


梅长苏长叹一声,拉住了踟蹰的谢玉:“你等我片刻。”


多赖今夜雷雨,梅长苏知道飞流怕打雷,此时必定无法入睡,因此去敲了飞流的房门:“好飞流,去请晏大夫到苏哥哥房中,只是不要惊动其他人。”


眼见飞流得了令而去,梅长苏匆匆赶回房间,谢玉已经把珺儿抱在怀里哄着了,只是难免力有未逮,眼睛还一直看着床上的囹圄。梅长苏端起了脚凳上的铜盆,重新去接了水,绞了帕子给囹圄擦汗。


和蔺晨交谈过之后,梅长苏发觉自己竟没有再仔细端详过这个孩子,如今看来,这么明显的事情又怎么可能瞒得住,他虽然欢喜万分,又有无限酸楚,同时也产生了几分“谢玉到底在盘算什么”的埋怨。


 



他真正不相信的,说到底,也只有一件事而已。


 


 


可怜晏大夫毕竟也近古稀了,还要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被飞流连搀带扶地趟过湿滑的庭院回廊,到梅长苏房中的暖阁时,他的袖口衣襟早已湿透,却来不及擦把脸,匆匆打开药箱,一边低头切望,一边低声:“哎呀,怎么烧得这么严重······”


谢玉在床边踱步,手上还抱着女儿,不知怎么,林珺被哄了半天也没睡着,谢玉有些心烦气躁,一时间又腾不出手,看着梅长苏垂手站在一旁,就轻怪了几句。


梅长苏知晓他是心急,只默默接过了珺儿,示意谢玉直接去暖阁里陪着囹圄,又看向一直站在门口打哈欠的飞流,交代他把黎纲找来就回房去休息。


黎纲匆匆赶到,还带了两个手脚麻利的侍女替晏大夫打下手,几针扎下之后,效用并不明显,囹圄喘着粗气,燥热难耐,幸而那边熬好的药也到了。试了几幅方子,灌了几轮药,这么折腾了一夜,囹圄总算是发了一身汗,谢玉抬头才看见天光渐亮,想起身,却腰膝酸软,当真深觉自己体力大不如前。


梅长苏去了厨房端回了清粥小菜,不料谢玉已经睡熟了,想到他一夜未眠,思虑过重,于是抱起谢玉放到床上安寝,发觉怀里的人总算是长了点肉,不由得欣慰一笑。


帘内睡着谢玉,摇床里,林珺又翻了个身,囹圄在暖阁的榻上暂且退了热,梅长苏温声打断了正在收拾阁间的侍仆,自己轻手轻脚地跪坐在地上,一点一点帮晏大夫挑拣药材,没有半点精神不济的样子。


往日,因为晏大夫和蔺晨的叮嘱,梅长苏睡得早,起得却晚,从没有感受过日出前的场景,而无论是身为林殊还是梅长苏,也是别人照顾他多,此刻,他默默为囹圄一次次地地擦身子、换衣裳、喂汤药,内心,却是难得的平静。


 


这样的日子,他已经不知想了千遍万遍。


 


莫非,真能等到成真的那一天么。


 



这一觉,谢玉睡得很不安稳。他做了一个但觉冗长的噩梦,梦的开始,是一块被人拿在手中的榛子酥,后来出现的,有人面桃花相映红,无端隔水抛莲子,黄昏饮马傍交河,山回路转不见君······


一直到,大火弥漫的那一天。


谢玉醒过来时,汗湿重衣,心口甚痛,好几瞬都无法回神,缓了一缓,听清了耳边的喁喁私语。


“其实琅琊阁里真是无事可做,蔺晨叔叔自己也会抱怨呢。”


“是么,可是我看蔺晨倒是住得很安逸。”


“那是因为我,咳咳,来了啊,有人给他欺负,陪他捣乱。”


“那,你在琅琊阁开心吗······”


披了件外衫,谢玉缓步走进暖阁。梅长苏背对着自己,坐在条杌上,囹圄的眼睛亮亮的,嘴角都是调皮的笑意,梅长苏回头看见了谢玉,笑着起身:“你醒了?过来坐会儿吧,我去给你端幺餐。”


谢玉闻言,只是看着二人,不动,也不开口。


梅长苏和囹圄面面相觑地看了一眼,倒是囹圄先开口:“先生。”


谢玉到囹圄榻边站定了,才“嗯”着应了一声:“让你妄自尊大,得了病不先给晏大夫看,自己学了个半吊子就尽折腾。”


言辞虽重,但是语气并不急切,囹圄也就轻轻咋舌:“是,知道了。”


“听进去了么?应了就要做到,别像你爹那样就会个逞强。”


一语落,满座皆惊。


囹圄呆呆地在梅长苏和谢玉之间看了半天,梅长苏怔忪片刻,只是温和地朝他笑了一下,收走了盛粥的碗,状似随意地问着:“还要再喝一点吗?”



“好!”








作者按:


这一更,磨了三天。各种卡文,最近状态实在不好,明天还要去考驾照,五点就要出门,自从学车,每天早晨起床都要好好挣扎一番,困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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